【文/观察者网 唐莎莎】享誉全球的哲学家竟是保加利亚“共谍”？

据《卫报》报道，保加利亚委员会称，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名的法籍保加利亚裔哲学家克里斯蒂娃，曾担任保加利亚“共谍”，代号“萨宾娜”（Sabina）。不过，克里斯蒂娃极力否认指控，称有人故意对她进行诽谤。

《卫报》报道截图

据悉，克里斯蒂娃原籍保加利亚，于1966年移居法国，现年76岁，为巴黎第七大学教授。她在哲学、语言学、文学批评、文化理论、精神分析、女性主义等领域均有深入研究，曾被选为20世纪百大思想家之一。她学习过4年中文，在1974年到访中国，并将根据这段经历写了《中国妇女》一书。

然而，3月27日，保加利亚调查共产时期情报工作的委员会称，克里斯蒂娃曾替共产主义时期的保加利亚特勤处国家安全局工作，负责监视艺术和大众传媒领域的情报。

就公布的档案来看，她1965年获得法国政府奖学金后前往巴黎求学，被指从1971年起为国家安全局工作。当年，她和一群活跃的知识分子为左派杂志《原样》（Tel Quel）撰稿，她的同伴包括评论家罗兰·巴特、后来成为她丈夫的菲利普·索莱尔斯、哲学家雅克·德里达等。

克里斯蒂娃与丈夫菲利普·索莱尔斯

不过，档案并未说明她为国家安全局工作了多长时间，以及是否接受酬劳。

国家安全局曾与苏联情报机构克格勃（KGB）密切合作，拥有约10万名特工及情报工作者。在1989年共产政权垮台之后，该机构也随之解散。

《卫报》称，在向民主转型的艰难过渡期，对国家安全局相关文件的获取和公开，持续不断地搅动着保加利亚人的情绪。

另据《纽约时报》4月1日报道，克里斯蒂娃3月29日接受采访时极力否认这一指控，将其称之为“假新闻”、“厚颜无耻的谎言”，并表示这是身份不明的人故意伤害她、诽谤她。

为回应全球范围内的关注，保加利亚委员会在上周五（3月30日）将克里斯蒂娃的档案全部公布在互联网上。不过，这份数百页的文件中，虽然包括疑似她作为国家安全局间谍的登记卡、1971年到1973年间在巴黎咖啡馆和饭店跟接头人员的交谈内容，但是，并没有任何由她亲笔写或者签字的文件。

公布在网上的文件 《纽约时报》报道截图

就在文件公布当天，克里斯蒂娃再次做出回应，坚持声称从未接触过任何自称国安局特工的人，更谈不上合作了。不过，她承认认识一个名叫弗拉基米尔·科斯托夫的人，但并不知道他是为国家安全局工作的间谍。

信？还是不信？

《纽约时报》报道称，对于克里斯蒂娃的“捍卫者”来说，这种指控是模棱两可的。

“每个人都试图以开放的心态来看待这个问题，但任何了解她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指控，”正在写作克里斯蒂娃传记的哈佛大学法国文学教授爱丽丝·贾丁表示。

爱丽丝还认为，这些被拦截的文件不仅不能证明克里斯蒂娃是间谍，更暴露了真正的间谍是如何将她作为目标进行监视的。

在保加利亚，这一指控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引发了全国范围的讨论，例如到底怎么定义和国家安全局的合作，以及其档案的可靠性。

有人认为，克里斯蒂娃或许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，跟间谍有过交谈；也有人认为，目前的证据根本不足以下定论，并对调查程序的公平性表示怀疑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就在克里斯蒂娃的档案被公开在网络上的当天，保加利亚委员会称其网站遭到黑客攻击。

另一方面，杜兰大学的保加利亚政治学家马丁·季米特洛夫认为，公开的文件表明，克里斯蒂娃故意向特工透露法国知识界和政治圈的信息。不过，从她这里取得情报的特工却经常抱怨她不守承诺，并认为她提供的大部分信息“毫无价值”。

曾大量撰写相关报道的保加利亚记者赫里斯托·赫里斯托夫认为：“她显然清楚和她会面的人是谁，以及提供了什么样的情报信息。”

克里斯蒂娃则表示：“幸运的是，自由还在，我们依然可以发表意见，我将一如既往地支持言论自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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