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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凡辰:特朗普盯上中国既得利益 有两种极端可能
关键字: 特朗普一中政策中国美国【文/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孟凡辰】
这次春节回国探亲和公务两周半,多次与国内智库和商界精英朋友交流美国大选出乎意料的结果,总体感觉有一些对特朗普的高估,以及不必要的“惊慌失措”。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中美交往的渠道拥有者,和一些所谓智囊们在故意“抬高身价”渲染炒作。
要理解把握特朗普动向,应该有两个关键常识:企业家的利益驱动及其先听取专家建议然后决策的常规;西方最高层商界精英永不懈怠的博弈思维,及其对事不对人的和谐待人处事(利益冲突越大越客气)。
特朗普的三项基本原则
其实特朗普本人,是一个相对容易预判的角儿。他是非学者型、依赖直觉、并在重大决策时必先先征求专家建议的典型企业(家)决策者。根据我的了解判断,他此次从政的言行明显展示了,他是遵循如下三项基本原则的人:
一、 坚决不允许美国工作岗位继续流失全球,尽一切可能威逼利诱国内外企业在美国创造就业机会。
他坚信企业外迁及由此导致的贸易逆差,是美国经济社会丧失未来的最大现实威胁,也已威胁到了他毕生打造并引以为豪的庞大房地产业的既得利益。在专业层面他还未能或不想理解(至少在胜选前),美元霸主地位对美国的最大利益,就是能不劳而获全球产品和财富;而这个霸主地位会直接消灭国内就业,因而是一把宏观经济的双刃剑。
二. 坚持美国主流社会白人文化和基督信仰主导,在对黑人廉价劳动力和社会阶层(作为美国历史和相关短板传承)完全接受的同时,必须预防甚至扭转尤其拉丁族裔特别是穆斯林,对美国精英治理及社会安定和谐的犯罪威胁挑战。
2015年12月,在特朗普提出要彻底禁止穆斯林入境美国时,小报《纽约每日新闻报》画了特朗普斩杀自由女神的封面漫画,并改遍了德国反纳粹神父马丁尼莫拉的知名诗句:“当特朗普来抓墨西哥人时,我没有作声,因为我不是墨西哥人;当他来抓穆斯林时,我没有作声,因为我不是穆斯林;当他来抓我时……”
国内某知名智库朋友认为,特朗普是介于茶党和3K党之间的白人至上主义,我深有同感。这方面特朗普所代表的,首先是西方主流社会,对其整体和民意被穆斯林牵制甚至主导未来的反抗。这是特朗普在“正确”引领西方世界,也许在开创了精神上的新“十字军”先河。
三、 在法律法规允许的范围内,特朗普必然置家族利益于国家利益之上,为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打擦边球。原因很简单,他坚信没有抽象的国家利益(如自由民主法治和人权),美国国家的存在,就是服务于他所代表的商界精英和普通(尤其是白人)白领利益的。
他一生都在操纵政治,服务于自己直接的商业和经济利益;从政就任美国总统,只是他职业生涯的继续,是对职业政客们更有效更经济(低成本)的掌控而已。
特朗普的三大挑战
美国政治和经济治理,传统上由5大行业博弈主导:金融,媒体(娱乐),军工,能源和高科技(硅谷)。他这次组阁,提名的主要阁员,是金融能源和军工的巨头或代言人。
特朗普已推出的行政指令,已开始为能源(输油管道和对俄和解姿态)和金融(修改多德弗朗克法案)输送大量的利益;他对北约,日本和韩国军事开支分担打压,是对军工的额外利好。
特朗普完全明白,面对媒体的打压及高科技行业“外国决策者”,其它行业必须是他的同盟军,他才有机会有所作为和成就。
特朗普尤其清楚,可以危及他生存的,不是文人政客,而是金融军工能源业的狠角们;作为企业家和商人,他在为目标利益接受任何风险前,必须保底首先必须预防如肯尼迪尼克松那样被做掉。
作为美国总统,特朗普给美国攫取全球利益带来的战略选项,已经且必然面临下述三大可行性挑战:
首先,他习惯性地企图(也许坚信)用管理特朗普集团模式,作为总统治理华盛顿及其团队的办法;他挑选的有决策权的核心团队,首先是他的同类,即企业精英而不是传统政客律师和学者。
这也就导致在一月底,特朗普总统需要提名的近700名华盛顿高官高管,他只提名了28个;18个被提名核心内阁成员(部长级)获得参议院确认的仅11个。
鉴于特朗普会坚持优先从实业遴选他核心的团队,他其实在放弃利用华盛顿现有且必需的人才资源,及其积累的国内国际政府运作管理能力和经验。
年前德国有几个重要全球会议,我的德国朋友告诉我,克林顿团队的数百名高官,在忙着全球找工作。
第二,特朗普已兑现甚至透支了所有可能的“速赢”,如打压墨西哥(“最软柿子”)、日本(利用钓鱼岛/中国,安倍因极右理想已将日本带入“战略死角”)、中国(利用“一中原则”这一无本买卖和日本)和欧盟(利用英国脱欧,与俄国和解姿态),而且已面临无法预计的阻力和成本(如中国对其“一中”言论的反制);尤其在“亲俄抑中”这一明显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战略选项上,已面临党内外政治正确势力的“恶搞”诋毁,尤其是这些诋毁并不是空穴来风。
特朗普应该已明白,联俄抑制中国,北约会是个过不去的一个坎;更不是打压欧盟削弱欧元的有效选项,也无从由此而搞乱中国获取就业所需市场投资增量。正相反,联俄会是其总统的最大政治风险,一个潜在的滑铁卢,其保底思维和本能注定联俄难以落到实处。
第三. 俄国的地缘政治利益,首先是保障其能源市场的稳定可靠(这点已和中国捆绑),最理想目标是搞乱逊尼派的沙特等国,效仿美国伊拉克战争和茉莉花革命抬高全球能源价格,平衡美国页岩气开发增加的能源产能。
这是和美国依赖逊尼派石油输出国,维护其全球美元霸主地位这一根本地缘政治利益,水火不相容的。
俄国也明白,特朗普的“买美国产品雇美国人”的基本原则,意味着美国不会也不可能帮助俄国再工业化;正相反,美国庞大昂贵的战争机器需要维持的西方既得利益(保障),是不可能分享给俄国保障其政治生存经济独立的必需军事机器的。
特朗普从中国获取利益的两种极端可能
特朗普如果想“敲诈”中国既得利益,预防中国未来继续消灭美国本土工作岗位的话,有两种极端选项可以考虑:
最坏可能:挑起一场局部冲突,如果获胜,就能马上获得对中国购买的美债甚至整体外汇储备的支配权。
这一选项的战略利益是极为庞大且看得见摸得着,但问题是战术上落实方案及风险,是否会导致成本失控?毕竟美国在中东的军事参与,利益上得不偿失,且地缘政治反倒让普京反客为主,掌握了主导权。
当然中国最近10颗分弹头的导弹试射,也是预防这一极端选项的最好实力展示。如果预测一旦挑起军事冲突,中国如有实力干掉美军一个天价航母作战系统,没有任何美国总统敢用他的政治生命来打赌,特朗普这个商人总统更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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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责任编辑:苏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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